回忆我过去十二年的义务教育时光,可能都没有这一次态度认真……
“上课”的时候认真听讲(不听讲也不行,学生就我一个);休息的时候认真复习;晚上睡觉前时不时看看泰勒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词典,背上两个单词;平时多多和艾丽聊天。虽然听得也不是很清楚,但语言这种东西啊,就是潜移默化的,想当年最喜欢看动漫的那个时期,“闭嘴”、“可恶”、“笨蛋”“路上小心”、“我回来了”等这些日常用语,都是张口就来的。
所以说现在的处境和刚出生时也没什么区别,在我小的时候,不会说话,生活在说汉语的环境下,自然也就学会了说话。我现在就“出生”在说英语的环境里,自然而然也就能学会了说话。
自身努力,加上外部环境条件为我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,虽然自己感觉不到,但实际上我的水平真的很有提高,起码可以大致听懂对方的话了,稍微快点的语速也能跟上了。
“感觉……你进步的速度,真的是好快啊!”距离“第一堂课”已经过去了大约2个月(这里一个月有40至43天,一共10个月一年是413至416天),尤安娜在休息的时候,突然夸赞我。“难道你是那种平时不努力,一旦努力起来就厉害到可怕的那种主角设定?”
“别开玩笑了,我怎么可能有主角光环嘛。”我看着她那副挑逗气息十足的表情,内心依然平静,我可不是刚来时那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“可怜Boy”了。“你想想我平时花多少时间在练习上就能找到原因了。”
“我就是在你做了那么多努力的前提下才下的结论啊。”尤安娜放下茶杯,一路小跑到我身边,一把搂住我的胳膊,脸贴到我的耳边吹着凉风。“怎么样,要不要姐姐给你点奖励啊?”
“你也就比我大一年,别动不动就让我叫‘姐姐’!”我奋力把手从她那胸前的牢笼中挣脱出来,脱离沙发,跟她保持一定距离。
好吧,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?我对她还是没什么办法……
“真是的,你难道就不能像正常男孩子一样安静享受吗?”为什么她看上去反而是一脸的可惜?
“这种事怎么可能!还有请不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,我是个性取向正常,为人正直的好男人!”
真是够了,我成天被她这么“摆弄”,都快要疯了,我真的害怕会不会在哪一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……
父亲、母亲,您的儿子说不定会在外星成长为真正的男人哦!
“好啦,差不多闹够了,咱们继续吧。”尤安娜拍了拍沙发的空档,手中又拿起了那本熟悉的笔记。
“哦,知道了。”我应到。现在,这可能都要成为我的日常了吧。
* * * *
在这之后,又是半年的时光……
“艾丽。”现在的我,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和任何人对话了。“你看见尤安娜了吗?”
今天有些奇怪,主要有两点,第一:尤安娜今早没有在大厅等着我,一般情况下,她都会比我先起来一步,在大厅做好“教学”的准备,而今天没有;第二:艾丽今天好像工作特别认真,不是说她以前不认真,我的意思是,今天她好像格外的努力,而且在我睡过头的时候,她也没来叫我。
“尤安娜小姐吗?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。”艾丽今天特意把桌子清理了一遍,换上了新的桌布,花瓶中的花也换上了新的。“而且在临走前嘱咐我把屋子收拾干净。”
“她没说要干什么吗?”
“没有,我也无权过问……”
真是的,尤安娜今天是怎么了?而且更重要的是——你倒是把饭做了啊!你看艾丽都饿成什么样子了……好吧,其实是我饿了……
尤安娜一不在,我发现我就像是变成了妈妈不在家的爸爸,带着孩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……
“我回来了!”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。
“妈妈……啊不对,尤安娜,你去哪了?”我快步跑到玄关,尽量用一种平和的口气,来掩盖我内心的喜悦。
“当然是为了你了!”尤安娜正色道。“这大半年里,你的进步是我们有目共睹的,所以我特地去外面买了些东西,吃的喝的,来庆祝你的‘毕业’啊。”
“其……其实不用啦……”突如其来的庆祝让我受宠若惊,和她一起生活了大半年,但没想到还是会被她弄到不好意思,我转过身去,不想让她和艾丽看到我感动到满脸通红的样子。
“好啦好啦,别感动了,赶紧来准备一下吧。”尤安娜习惯性的搂住我的肩膀,有时候,我总是能想起艾丽在某一天说过的话:“把两人的性别颠倒一下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。”虽然像是在讽刺我,但我也不得不承认,尤安娜比我要更有行动力。
在艾丽的帮助下,餐桌马上就收拾好了,我们三人又像往常一样,坐到了一起。
“乔云,你就放心吃喝吧,我没有买酒,买得菜也都在你的接受范围内。”
“就算是在接受范围之外,我也认了!”我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,看着尤安娜心中有万分感谢之词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“尤安娜,这半年,真的很感谢你……”
“别这么说,我这也是工作,泰勒小姐给我的工作而已……”
感觉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,就算不是家人,和尤安娜,就连艾丽在内,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,就连教授我英语也是一样,都已经融为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,突然告诉我“这一切都结束了”,内心还有点空虚感。
想想以后的生活,也会继续这样下去,三个人一起,我……
“哎呀哎呀!有Party竟然不叫我,乔云好冷淡!”
就在我对未来进行美好的畅想之际,一个久违的声音从空起中飘荡过来,直钻入我的大脑,让我瞬间回归现实。
毫无装饰的长发,直接到大腿的茶色连衣风衣,与其搭配的黑色丝袜与高到离谱的高跟鞋,都让这个人给人一种威严而又妖娆的感觉,让人有些难以靠近。
这样的着装,在这个星球上,我想应该没有其他人了,只有“她”才能……
“哟,泰勒小姐!真是好久不见!”
尤安娜伸出手打招呼,而我更多的则是惊讶。
“泰勒小姐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?”我问道。
“当然是听说有Party,所以前来参加的啊!”她顺便冲我跑了个媚眼,但我并没有接受的意思。
“哎?这都过去大半年了,乔云怎么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?尤安娜,这就是你的问题了!”
“哎嘿,抱歉……”尤安娜挠了挠头,吐了个舌头。
这两位怎么还聊上了?话说,难道每个人都喜欢拿我寻开心吗?
“尤安娜!泰勒小姐!”我故意抬高了声调,以示抗议,看起来效果不错,这两位美女也停止了说笑,尤安娜干咳了两声,静静地喝了口饮料,而泰勒小姐也是正色了不少。
“乔云,听说你的英语已经到了可以交流的水准了?啊,抱歉,这个问题有些水了,你的进步我已经看出来了,因为我们一直在用英语对话嘛。”
认真工作时的泰勒小姐,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和刚才完全不同,严肃的表情让她有种无法接近之感,本就具有优势的身高和成熟的打扮更是为她的这份气质加分不少。她的眼睛扫视房间,略过了整个房间,也略过了我和尤安娜,停在了艾丽的身上。
“艾尔菲丽娜.特兰诺……”泰勒小姐重复了一下她面前少女的名字,审视的目光搔遍她的全身,在我这个外人来看都有些可怕,更不要说是作为当事人的艾丽了,她本身就是个胆小的性格(但不像我这般懦弱),更不要说是碰上认真时的泰勒小姐了。
“那个……请、请问、有、有、有什么、什么事、吗……吗?”果不其然,声音都颤抖了。
“乔云,大半年过去,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?”她转过头看着我,表情略有其他意味。
很简单的问题,但我没有直接回答。
泰勒小姐是用英语问的,也就是说,这个问题,是要故意让艾丽听见。我望了眼艾丽,她也看着我,脸上无不透露出紧张和忐忑之情,我笑着冲她点了点头,并回以泰勒小姐一个认真的脸:
“这大半年,我很感谢她,没有她的话,我想我不可能把精力全放在语言学习上,厚颜无耻地说一句,我可能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了。”
没错,这些全都是我的真实想法!
“主人……艾丽好感动……”艾丽哽咽着,眼看就要哭出来了。
“这样啊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泰勒小姐好像也松了口气。“我还害怕我费尽力气帮你弄来的人会成为你的负担呢……”
“所以说泰勒小姐,为什么要帮我专门配备一名女仆呢?”我终于将困惑了我大半年的疑问问了出来,心里多少也踏实了点。
“呼……这也是我这次来的原因,也是我为你配备女仆,还有让尤安娜教你英语的原因。”泰勒小姐吐了口气,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下来,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我。“我在你刚到这里时托尤安娜给你送了封信吧?我记得有说过‘等到时候会亲自来找你’,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。”
泰勒小姐冲我抬了抬下巴,示意让我打开这份文书。
“那么,小子,一切都已准备就绪,准备好真正接触这个世界了吗?”
伴随着泰勒小姐有些可怕的宣言,我打开了那份在未来足以改变我一生的文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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